《明月照红尘》作者:鸽子【BG/狗血/虐心】
本帖最后由 宁羽辰 于 2023-11-21 05:17 编辑我和姐姐是一起被卖进青楼的,可她冰清玉洁,我就是卑贱到尘埃里的妓子。
直到有一天,有个人说要给我赎身。
1
我养了只猫,橘白猫,又胖又嗲,爱围着我的脚打转。
我把猫抱着,被商言拦住。他眯着眼,有些嫌弃的样子。
「不准把猫带着,我讨厌到处乱飞的毛。」
我笑着去蹭他,「可是你在我榻上的时候不是还摸了猫吗?」
商言冷着脸,将我推开了些。我转头一看,姐姐也收拾好了东西。正一脸平静地站在门口,细长的眼睛耷拉着。并不看商言,只是淡淡吩咐。
「可以把东西拉走了。」
商言听她说话就笑了,那双总是沁着霜雪的眼睛温和了。
他总说我下贱,我觉着他比我还贱呢。起码我有权有势的话是不会去热脸贴人冷屁股的。可商言不这么觉得,他夸赞姐姐出淤泥而不染,不像我天生的下贱坯子。
我抱着猫跟在他们后面,「真的不能带着猫吗?」
商言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:「不准。」
随即追着姐姐走远了,我等他们不见人影了。才偷偷抱着猫窝在了最后一辆马车,真可怜,我的猫和我一样不讨人喜欢。
到了安置的宅邸,最大的一间院子自然是要给姐姐的。我分到了偏院,只是就算再偏也比揽月楼的好。
起码这里不会半夜有醉醺醺的男人爬进被窝。
商言照例在姐姐那碰了壁,于是摸进我的屋子。压到了猫的尾巴,发出一声凄厉地叫。
猫跳下床,朝他哈气。商言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管好猫。
我去解他的腰带,说话又喘又急:「您跟个畜生计较什么啊?」
商言捏我的下巴,急躁了,胡乱亲着脸颊。
「你们姐妹真是极端,一个如高岭之花,一个低贱如脚下尘埃。」
我并不觉得难过,这样的话我听多了。好像我生来就是个贱皮子似的,我不反驳,我要活。
我生得没有姐姐好看,老鸨舍不得伤了她的脸。打起我来却是皮鞭子沾盐,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。
在小黑屋挨过一顿后我就把姐姐的话忘了个精光,什么贞洁比天大,去他娘的,我可不想挨打了。
我顶着一身的伤,小嘴一抿就是两个漂亮的酒窝。迷得那些男人五迷三道,这下好了,老鸨夸我是个摇钱树。姐姐骂我,脸都被丢尽了。
我指着揽月楼的门牌:「进了这地方还要什么脸面啊!」
我错了,姐姐还是有些资本的。
她生得实在漂亮,那些书生写的酸诗厨房直呼烧不完,根本烧不完。
尤其那双眸子,就像蒙了水雾的江南山水画。黑白分明里满是写意缥缈,便是世上最负盛名的画师也难以丹青绘就。
老鸨说了,姐姐跟我不一样。达官贵人那都碰不到她的脚尖,只有云端之上的皇族才配染指。
所以姐姐只需要安静地坐着,弹弹琴唱唱歌就可以把我比成一坨狗屎。
我羡慕死了,那些人得不到姐姐就缠着我喝酒。我和他们一样喝得醉醺醺,然后朦胧着眼睛看台上的姐姐。想象像她一样光芒万丈,是不是就可以不做这些肮脏的事。
可人终究是不同的,我沉溺在声色之中。看着姐姐走下来,眼神轻蔑,像是看什么肮脏东西。
「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吗?」
每到这个时候,我那早就碎成渣渣的自尊就会死灰复燃。僵硬地挺直背,局促不安地看着姐姐。
可是姐姐是不愿意看我的,我实在太没骨气,一顿鞭子就屈服了。
我想推开这些和我一起喝酒的人,可等姐姐走后老鸨就会安排那些得不到姐姐的人来我这。
那些豪掷千金却始终不能一亲芳泽的人,心中会有扭曲的欲望与怒火。
而我,毕竟是她的妹妹。有着相似的容颜,尽管一个冷艳如霜,一个妖娆风骚。
我的自尊又碎成了渣渣,早就烂得一塌糊涂。
可人活着,总会有转机不是吗?
那个可以开出老鸨满意价码的人出现了。
2
商言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九天玄女那样的人物的。直到他看到了姐姐的洛神舞,当即为之倾倒。
可姐姐只当他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,她施施然行礼。而后矜持地拉开了距离,不卑不亢道:「公子, 晚卿只做正妻。」
一个青楼女子说只做正妻,这是多大的口气。可是周围的男人倒吸一口冷气,这个女子实在是太清高了。身处如此污浊的环境却能不受污染,简直比大丈夫还大丈夫。
商言眼里的欣赏掩藏不住,微微一拱手:「是在下唐突了佳人。」
姐姐微微一笑,翩然离开只留下一缕浅淡的昙香。
周围人纷纷夸赞,什么端庄自矜,风华绝代。每到这时,我都会被拉出来做对比。然后众人惊讶,哇,真是好大一坨狗屎!
气死我了,一群疯子!
商言是皇族,出手简直壕无人性。礼物把姐姐的房间堆得跟山一样,饶是如此姐姐也没有心动。
如果刚才可以说是欲擒故纵,那现在在这么一大堆财富面前还可以不动如山那就是真的清高了。
商言并不着急,绝色佳人嘛,是有点矜持在身上的。
老鸨就不如姐姐沉得住气,生怕这位爷跑了。忙不迭把我推出去,我能和姐姐比吗?姐姐满身书香,我满身铜臭。商言自然不会多看我一眼,只是我那天实在困顿,没忍住打了个哈欠。那双洇了水色的双眸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,商言心头一动就把我包了。
他是个聪明人,不会只让自己被吊着。得有个陪跑的,让姐姐知道自己是有压力的。
我被几个婆子来来回回涮了七八遍,浑身刷的通红才被送上商言的床。
我使尽浑身解数,饶是商言那样有定力的男人也掐着我的腰骂我是个妖精。
吃饱了心情好,商言揽着我:「想要什么赏赐?」
我眼睛一亮,「想要红宝石嵌花丝金镯一对。」
商言懒声笑了:「你知道你姐姐问我要了什么吗?一本古籍。」
我撇撇嘴,「人贵有自知之明,和姐姐比,我配吗?」
商言笑得大声了,捏着我的脸。
「你倒是聪慧。」
猫从窗子翻进来,爬上床。商言伸长手臂摸了两把,沉沉睡去。
我彻底闲了下来,有了商言的命令再也没有别人敢骚扰我。他明明可以直接把姐姐带走,却偏偏要得到她的心。知道姐姐喜欢音律,费劲巴拉弄来一把古琴献宝去了。
我忽然闲下来,整日地不是撸猫就是嗑瓜子。要么就去推几把牌九,这群畜生肯定是出千了,不然怎么会每把都输。
偶尔会碰到商言一个人从姐姐院子里出来。衣服一丝不苟,一看就是啥事没做。
他不说天天跑,也是三天一次的频率。如此还没能拿下,姐姐还真是有定力。我看他跑得累,毕竟拿了他的钱。便开口让商言来我这喝杯茶。
没什么好茶,我是个财奴。就是蒲公英泡的,我寻思商言应该挺上火的。
大概商言也觉得这钱花的冤,当晚就在我这留宿了。
床榻上我抱着他的腰,求几句温言细语。
「爷,等你赢了姐姐的芳心会不会忘了奴家?」
商言揉弄我的耳垂:「我可舍不得你这么个妖精,就算是赎身也得两个一起。」
赎身啊,赎身这个词太美妙了。
我不信可以有人不爱姐姐,等他们在一起了说不定我就可以远走高飞了。
想到这,我又甜蜜蜜地喊了几声爷。躺在商言的怀里,竟有了几分自己也被爱着的感觉。
3
从那之后商言就不仅仅是给姐姐带东西了,在追求姐姐的同时他会像施舍一般随手丢给我几件小玩意。
珊瑚串珠还是翡翠耳环,算不上多珍贵也是难得的物件。
他在姐姐那会碰壁,在我这只会被捧到天上去。虽说他本来就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,但在被女人追捧这一方面又有别的说法。
起码姐姐肯定不会乐意被我这种人截胡。
我其实知道商言是在用我拿捏姐姐,他是天之骄子。哄着你一天两天可以,日子多了难免生出不耐烦。
所以他用我逼姐姐,告诉她可不能再拿乔了。我卖力地紧,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姐姐着急。商言才会满意,这样说不定我就可以离开揽月楼了。
我开始和商言出双入对,姐姐在台上弹琴。我就坐在他的大腿上,商言会揽着我的腰。眼神不再时时刻刻停留在姐姐身上,而我也会娇羞地躺在商言怀里。
「叮」一声,是姐姐的琴弦断了。
她眉头紧蹙,失魂落魄一般匆匆离席。
商言并未看她,而是摩挲着我的指尖。
「飘飘,我为你赎身可好?」
这个消息在揽月楼炸开了锅,商言要替我赎身。却半句没提姐姐,老鸨急得团团转,我可卖不出好价钱。但她又不敢得罪商言,只能把我关在小黑屋,对外就说我病了。
姐姐来看我,好闻的昙香味,称着月光,仙子一样动人。像赋了满身的雪华,狭长的眸子写满了厌恶的情绪。就好像许久之前我第一次接客后躲在屋子里,用浴巾把浑身擦得通红。而姐姐也是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「为什么我们是姐妹呢,为什么你这么不要脸。」
时至今日,她仍旧这么觉得。
「为什么我们是姐妹呢,为什么你这么不要脸?」
她满脸的不解,面对我的靠近甚至后退了半步。
「你自己脏了难道还不许我干净吗?」
我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,失去了辩解的力气。
「对啊,谁让我们是姐妹。总不能你一个人脱离苦海让我在这里苦苦煎熬吧。商言那么有权有势,帮我赎身又能怎么样?」
「所以你就那么卖力勾引他吗?像你以前接待那些客人一样?你有今天是你咎由自取,但凡你争气一点!」
我吵不过姐姐,我也懒得和她吵。我缩在小黑屋的墙角懒懒道:「你有空和我在这里吵还不如想想怎么抓牢商言。不然的话,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。」
姐姐不说话了,她抿了抿唇。对商言发出了第一次邀约,鱼儿上钩哪有不提杆的道理。
我被从小黑屋放了出来,猫饿得喵喵叫。围着我的腿不住打转,我喂它吃了点东西,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。
不知过去多久,有人摸上了我的床。
也是,商言和姐姐已经修成正果。老鸨自然是要把我推出去接客的,可我今天没心情。
我一脚踹在那人腿上,后者闷哼一声。抓住我还想再踹的脚,咬牙切齿道:「谋杀亲夫吗飘飘?」
我才回过神来是商言,愣在原地。
一双手摸上来,温热的带着昙香,让我觉得恶心。
商言衣冠完整,明明都两情相悦了竟然什么都没发生。
我被他扑在床上,眼泪不受控制流下来。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。商言乍然摸到眼泪,有些愣怔。
「怎么哭了?」
我哽咽着,问他:「是想我才来的吗?」
商言点点头,我又问:「怎么不留在姐姐那?」
他不回答,只是欲火熄灭,商言躺在我身边安抚一样拍了拍我的手臂。
我忽然反应过来:「是舍不得吗?」
商言轻轻嗯了声。
「晚卿害怕。」
我用被子盖住自己,他舍不得碰晚卿,就来招惹我。那我算什么呢?
我蒙在被子里,几乎哭了一整夜。
商言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,我只是不停地哭。哭累了就睡觉,然后等到第二天起来洗脸梳妆盖住通红的双眼。
我打扮得花枝招展,又是那个风骚的飘飘。
没办法,总要活啊,我又不是一个人,我还有一只肥猫要养。
我依旧在风月场转悠,只是我打定了主意。我也要找个人为我神魂颠倒,我就不信姐姐走了。没了她的衬托,我还能是一坨狗屎。
可是老鸨说,姐姐现在是商言的人。以前那些富豪只能靠我怀恋姐姐的风华绝代,往后一个月的活动她都帮我安排好了。
今个陪李老板喝酒,在一堆人面前耍猴一样唱着姐姐的歌。然后被评价东施效颦,不如狗屎。
他们不是怀念姐姐,他们只是借着我羞辱那个高不可攀的女神。而我只能笑,顶着这张相似的脸。假装是姐姐在这里曲意奉承,以满足他们不平的内心。
我揉揉笑得僵硬的脸,一转眼看见了商言。
他就那么定定地站着,我忽然害怕起来。也不笑了也不唱了,可其实我唱歌并不难听,只是没人愿意仔细听完一整首。
我扯了扯嘴角,「好听吗,爷?」
商言冷笑一声,丢下两个字:「下贱。」
老鸨让我别在这里丢人现眼,赶紧回房。然后告诉我,商言给我也赎身了。后个和姐姐一起去城南的宅子。
我又满血复活,扭着水蛇腰去收拾东西。
男人嘛,都有点占有欲。等商言腻了我还不是想走就走。
4
可是商言总也不腻,一眨眼我来这宅子就两个月了。
我想出去。
这看似广阔的院子,其实和揽月楼没什么区别。都是四四方方,有低矮的屋檐,和牢笼没什么区别。
商言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,他舍不得碰姐姐。用强硬的手段让她屈服,他要让姐姐心甘情愿地把一整颗心都交给他。
我就不一样了,姐姐是天上月水中莲,而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妓子。
我抽抽鼻子,商言轻嗤一声。
「怎么了,伺候我不情愿?」
我不敢惹商言生气,他一只手就能捏死我。我只能乖顺地偎在他身边。
「爷,你总来我这姐姐会不高兴的。」
商言闭着眼,平复着气息。若有似无的一句话叫我倏然间乱了心神。
「你倒是惹人心疼。」
我有些愣怔,像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裂开了缝。
你看,原来还是有人心疼我的。
我抱住商言的胳膊,若是这个人有一点喜欢我该有多好啊。
「你若是想姐姐对你一心一意就该让我走。」
商言睁开眼,琥珀色的眸子映出我的脸。
「飘飘啊,你叫我怎么忍心。」
迈进揽月楼的时候老鸨和我说过,男人的话最最信不得。我是在风月场里打滚的,怎么把她的话忘了个精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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